信手闲书聊东西 作品

第5章 徐州反目劫

徐州城的冬月像块冻硬的铅饼,压得人喘不过气。

刘备率军去盱眙抗袁术那日,张飞喝得烂醉如泥,竟在辕门摔了酒坛。

他怀里揣着刘备密信,"若吕布来犯,可弃城保身"的字迹被酒渍晕成墨团。

想起兄长在盱眙吃的败仗,又想起吕布曾送他的美酒——坛底刻着"猛士"二字,此刻却成了讽刺。

"机会来了。"吕布指尖敲着城砖,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极了捕食前的孤狼。

陈宫的羽扇"啪"地展开,挡住半张脸:"主公三思,刘备虽去,糜竺在城内掌管粮草,恐有防备。"

吕布转头看他,睫毛上凝着的霜花忽然簌簌掉落:"公台何时变得这般胆小?"

他忽然伸手按住陈宫肩膀,甲胄上的鎏金兽首硌得对方皱眉,"你忘了曹操如何围我们于濮阳?刘备如何在小沛冷眼旁观?"

他声音渐低,像受伤的兽在舔舐伤口,"这天下......从来只认拳头。"

子夜时分,我踏着积雪随他潜入徐州北门。

张飞的鼾声从帅帐传来,像头沉睡的熊。

吕布的佩剑在月光下泛着青芒,他忽然停步,从怀里掏出块碎银递给守门士兵:"替我看好张将军,别让他伤着自己。"

士兵接过银子时,我看见他指尖在发抖——那是去年白门楼之围时,被流矢震伤的旧疾。

粮仓燃起大火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貂蝉披着狐裘站在城楼上,远远望见吕布策马归来,立刻抛下手中暖炉迎上来:"夫君可曾受伤?"

她伸手替他拂去肩头雪花,却在触到他冰冷的铠甲时猛地缩回手,"这雪水浸了甲胄要受寒的......"

"不妨事。"吕布翻身下马,我看见他腰间挂着刘备的帅印,鎏金纹路里嵌着半片血痂。

他忽然低头嗅她发间的沉水香:"你今日去了糜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