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闲书聊东西 作品

第3章 玉扣牵旧忆(第2页)

疫病最凶险那月,我们在医馆后堂支了张竹床。 苏挽总说我“气血不足”,非要我睡床上,自己蜷在竹椅上写医案。

昨夜我装睡,看她披着我的白大褂,就着油灯改药方,指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混着窗外的雨声,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她忽然停下笔,指尖捏着我的听诊器挂件,放在耳边听了听,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或许是听见了我加速的心跳,又或许是这金属的冷凉,让她想起前世雪山冰棱断裂的声音……。

“轩儿,该喝药了。”她端着药碗进来时,我正对着账本发呆——上面记着她偷偷替穷苦百姓垫的药钱,和前世如出一辙的笨拙字迹。 听见昵称出口,她耳尖倏地红了,慌忙改口:“李公子,这是……”

“苏挽,你喊我轩儿吧。”

我抓住她递药的手,触到她掌心的烫疤——是前世熬药时替我挡下的飞溅药汁,“就像你在雪山时那样。”

她猛地抬头,手里的药碗晃出汤汁,在石砖上烫出斑驳的印子。

我看见她眼里翻涌的情绪,像极了时空通道崩塌前的那个夜晚——她抱着我哭,说“轩儿别走,我带你去看时空之花”。

“你……究竟是谁?”她声音发颤,指尖抚过我掌心的疤,“为何知道雪山,为何连这道疤都……”

窗外突然传来砸门声,阿青在院子里喊:“先生!城西赵娘子要生了,可她染了疫病,稳婆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