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玄武门烬
液池的晨雾还没散,苏锦璃站在池边,看着楚君逸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他朝服的下摆扫过青砖,幅度与昨夜李侍郎在字画铺踱步时完全相同。她将那盏莲花灯放进水里,灯芯爆出的火星与陈昱从玄武门墙角捡的焦痕完全相同——昨夜陈昱说,柳家的人在祭台底下埋了火药,引线的燃烧速度与这灯芯完全一致,能燃三刻钟。 “苏姑娘,”陈昱从芦苇荡里钻出来,手里的锦盒沾着露水,盒锁的纹路与李侍郎的印章完全相同,“另一半兵符上的鹰纹缺角,刻着个‘李’字,与李侍郎族谱上的私印完全吻合。老管家说,当年楚大人发现容家通敌,就是李侍郎偷偷报的信,只是后来被容家抓住把柄,才不得不假意投靠。”
苏锦璃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底的凹槽,深浅与楚君逸袖袋里的银簪完全相同——原来这锦盒是楚家旧物,专门用来放兵符的,李侍郎一直留着,就是等楚家后人来取。她打开盒盖,兵符的断口处沾着点淤泥,泥质与玄武门的城砖完全相同,看来李侍郎昨夜去过玄武门,想提前销毁火药,却被柳家的人发现,只能匆匆离开。
“老管家被柳家的人盯上了,”陈昱压低声音,喉结的滚动幅度与张太监禀报时完全相同,“今早去字画铺送账本,袖口沾了点墨汁,颜色与柳贵妃凤钗上的宝石完全相同——是柳家的人故意泼的,用来标记他的行踪。”
苏锦璃将锦盒藏进芦苇丛,藏身处的水草缠绕方式与楚父账本的装订线完全相同。她摘下鬓角的银簪,往太液池里掷了个水漂,涟漪的圈数与禁军换防的次数完全相同——这是给陈昱的信号,让他去通知老管家,午时三刻在听松茶社后院见面,用楚家的旧茶罐当信物。
转身往玄武门走时,她故意踩在石板的接缝处,脚步声与柳将军盔甲的碰撞声完全相同。路过御花园时,看见几个小太监在修剪花枝,剪刀的开合频率与暗渠里的铜铃完全相同——是李侍郎的人,在给她传递消息,花枝修剪后的高度与祭台的台阶数完全相同,暗示火药埋在第三级台阶下。
张太监正站在祭台旁与人说话,侧脸的轮廓与李侍郎年轻时的画像完全相同。苏锦璃走近时,听见他说“时辰快到了”,尾音的拖长幅度与禁军的号角声完全相同——是在给柳家的人报信,皇帝的銮驾还有一刻钟到。她低头整理裙摆,指尖在袖袋里摸出块玉佩,玉质的温润与李侍郎常戴的那块完全相同,是昨夜老管家托陈昱送来的,说凭这个能让李侍郎信她。
祭台左侧的第三块砖缝里,插着根细小的芦苇,叶尖的卷曲度与楚君逸兵符的鹰喙完全相同——是李侍郎留的记号,说明他已经把火药的引线换过了,新引线的燃烧速度比原来慢两刻钟,足够他们拆穿阴谋。苏锦璃蹲下身系鞋带,指尖在砖缝里划了个“谢”字,笔画的轻重与李侍郎的奏折完全相同。
“苏姑娘怎么自己来了?楚大人呢?”张太监的声音像块冰,与太液池的晨露完全相同。他身后的暗卫正往祭台底下张望,靴底的铁钉与柳将军亲卫的剑鞘完全相同——陈昱说,这些暗卫都是柳家的人,今早换了禁军的服饰,腰带的扣环与容家的私印完全相同。
“君逸咳得厉害,实在来不了,”苏锦璃起身时,发间的银簪晃了晃,与李侍郎书房的铜鹤完全相同,“让我代他给先帝上香,还说……”她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张太监的袖口,那里沾着点金粉,与皇帝龙袍的金线完全相同,“还说多谢陛下惦记,等身子好些,定去宫里谢恩。”
张太监的瞳孔缩了缩,指节在祭台的栏杆上敲了敲,节奏与昨夜他在御花园烧信的火堆声完全相同——是在给暗卫发信号,准备动手。苏锦璃忽然捂住口鼻,轻咳两声,与楚君逸平日的咳嗽声完全相同,这是她与楚君逸约定的暗号,说明敌人已经就位。
远处传来銮驾的声音,车轮的滚动幅度与柳太傅的轿子完全相同。苏锦璃往人群里瞥了眼,看见李侍郎站在文官队列里,左手悄悄藏在袖中,指节的弯曲度与握着兵符时完全相同——他手里定是拿着柳家通敌的证据,只等合适的时机呈给皇帝。
皇帝下銮驾时,柳贵妃扶着他的手臂,凤钗的晃动频率与火药引线的燃烧声完全相同。苏锦璃注意到她裙摆的褶皱里沾着点黑灰,色泽与玄武门墙角的焦痕完全相同,是昨夜去看火药时蹭上的。张太监凑到皇帝耳边说了句什么,嘴唇的开合幅度与“动手”二字的口型完全相同。
祭礼开始后,苏锦璃站在角落里,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祭台的台阶。楚君逸说过,他会在巳时三刻准时出现在城墙下,用枇杷膏的甜香当信号——此刻她已经闻到了,那股混着桂花的甜香与江南楚家旧宅的药圃完全相同,飘得很远,像根无形的线,将她与城墙下的他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