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舟影藏锋(第3页)

“锦璃!”楚君逸抱住她,声音的颤抖与当年楚家被抄时完全相同。船主趁机要跳窗,却被陈昱堵住,两人的打斗声与江南码头的械斗完全相同。苏锦璃按住流血的手臂,笑了笑:“这点伤,比在宫里绣针扎的轻。”她的指尖沾着血,在拓片上补了个“楚”字,与楚君逸父亲的笔迹完全相同。

船主被制服时,嘴里还在嘶吼:“容家不会放过你们!北境的兵已经动了,惊蛰一到就……”他的话被陈昱堵住,嘴里塞的布团与江南茶箱的衬布完全相同。楚君逸抱着苏锦璃走出舱底,晨光透过船窗照进来,在她流血的手臂上投下光斑,与江南药圃的阳光完全相同。

回到岸上,陈昱递来金疮药,药膏的颜色与江南郎中的秘方完全相同。苏锦璃自己上药,楚君逸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伤口上,像当年在江南,她替他包扎时的专注。“都结束了,”他轻声道,“容家的余党被一网打尽,北境的私兵也被巡抚镇压了。”

苏锦璃望着远处的运河,船只往来如梭,帆影的移动与楚君逸案头的沙漏完全相同。她忽然想起那名江南厨子,他招认时说容家答应他事成后送他回江南,娶茶社的瞎眼老婆婆做媳妇——那老婆婆根本不瞎,是容家安插的眼线,此刻已被巡抚拿下,发髻上的银簪与林氏的完全相同,是先皇后赏的。

楚君逸的咳嗽又起,这次却带着笑意。他从袖中摸出那枚青田石印章,裂纹里的墨渍被血浸透,竟显出个完整的“安”字,与苏锦璃给张嬷嬷缝锦囊的回纹完全相同。“陛下说,”他咳着笑,“等我们回京城,就准我们去江南养病,药钱由国库出。”

苏锦璃的指尖抚过“安”字,石印的温度与楚君逸掌心的完全相同。她忽然想起在暗格里,他贴在她耳边说的话:“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去江南看新茶,茶尖的嫩绿与你绣帕的兰草完全相同。”此刻的风拂过码头,带着江南的水汽,像句被风吹散的诺言。

船主被押走时,鞋上的泥渍蹭在石板上,与江南茶社的地砖完全相同。苏锦璃望着那串脚印,忽然注意到其中混着片梅瓣,是从楚君逸袖中掉的,瓣尖的焦痕与他刻在青田石上的“南”字完全相同。她捡起梅瓣,夹进那本《江南水道考》,书页的响动与江南的风声完全相同。

楚君逸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伤口,与他刻石印时的力度完全相同。“回京城收拾东西,”他的声音里带着期待,“江南的枇杷该熟了,用晨露煎的枇杷膏,定比宫里的甜。”苏锦璃笑着点头,见他袖中露出半片甲片,锈迹与江南的红土完全相同——那是他们在这趟谋斗里,留下的最后一道痕。

码头上的晨光渐渐温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通往江南的路。路上有阴谋的残骸,有算计的余烬,却也有交握的手,和掌心不变的温度。苏锦璃知道,到了江南,楚君逸的咳嗽会好,她手臂的伤会愈,那些藏在盔甲与密信里的锋芒,终究会被江南的烟雨,润成茶盏里的回甘。

船舱里的茶箱还堆着,像未拆的往事。楚君逸忽然想起什么,从暗格里摸出个香囊,是苏锦璃昨夜落下的,里面的艾草与江南的完全相同。他将香囊塞进她手里,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与江南的春阳渐渐融合,像幅终于画完的画,落款处是两个交叠的影子,在岁月里慢慢沉淀,变成最安稳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