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寒潭藏甲(第2页)
楚君逸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与寒潭边的老梅树桩温度完全相同——那树桩去年遭过雷击,心是空的,却还年年开花。“你忘了太医说我不能沾寒气?”他笑着捏她的脸颊,“我留在这里拖住赵忠,你带陈昱去寒潭,记得带这个。”他塞给她个小瓷瓶,里面是用艾草汁调的墨,遇铁会变黑,能显露出甲片上被锈迹掩盖的刻痕。
午时的梆子刚敲过,苏锦璃与陈昱赶到寒潭时,赵忠正指挥禁军凿冰,冰镐落下的痕迹与甲片边缘的缺口完全相同。寒潭边的老梅树被砍倒了,树桩的截面与林氏冷宫的门槛木纹完全相同,断口处沾着点银粉,与楚君逸朝服盘扣的银线完全相同——是陈昱昨夜做的记号,怕她找不到地方。
“苏姑娘怎么来了?”赵忠转过身,军靴上的冰碴落在地上,与他腰间令牌的兽齿纹路完全相同,“这寒潭危险,姑娘还是回吧。”苏锦璃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布包:“楚大人说寒潭的水治咳嗽,让我来打点回去,倒是赵统领,大冷天凿冰做什么?”
她说话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冰窟里露出片甲片,甲片的弧度与林氏那半枚铜扣的边缘完全吻合。陈昱忽然大喊一声:“有鱼!”趁禁军转头的瞬间,苏锦璃将瓷瓶里的艾草墨汁倒进冰窟,墨汁在水里晕开的形状与甲片内侧的刻痕完全相同,显出“容”字——第七副盔甲,是容家当年从军械库取走的!
赵忠的脸色霎时铁青,拔刀就要下令,却见楚君逸带着禁军赶来了,他披着件玄色大氅,领口的毛边与寒潭边的芦苇絮完全相同。“赵统领好大的手笔,”楚君逸咳着笑,“动用禁军凿冰,就为了捞这几片甲片?”他指了指冰窟里的甲片,“这甲片内侧的刻痕,与容尚书当年的手谕笔迹完全相同,陛下若知道容家偷了军械库的盔甲,不知会怎么想?”
赵忠的手在发抖,刀鞘磕在冰面上,声响与林氏死时打翻的药碗完全相同。“楚君逸,你别血口喷人!”他忽然指向苏锦璃,“是她煽动你!林氏的死定与她有关,她袖里藏的甲片就是证据!”苏锦璃笑着摊开手,掌心的甲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是从你靴底刮下来的,甲片的锈迹与你今早去太庙烧的纸灰完全相同——你去过寒潭,还想栽赃?”
禁军们面面相觑,手里的冰镐垂了下来,镐头的反光与甲片的冷光完全相同。楚君逸忽然剧烈咳嗽,咳得弯下腰时,故意将帕子掉在赵忠脚边,帕子上的血渍与甲片上的“容”字重叠,像朵开在铁锈上的红梅。“陛下……陛下驾到!”陈昱忽然大喊,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颤抖。
赵忠猛地回头,见皇帝果然站在寒潭边,身后跟着太监,太监手里的拂尘穗子与容妃宫前的垂柳枝条完全相同。皇帝的目光落在冰窟里的甲片上,脸色的凝重与他当年得知军械库失窃时完全相同。“赵忠,”他声音不高,“这甲片是怎么回事?”
赵忠“噗通”跪在冰上,冰面被压出的裂纹与林氏窗纸的显形地图完全相同。“陛下!是容妃逼奴才的!”他哭喊着,“她从冷宫递信,说林氏知道盔甲的下落,让奴才杀了她灭口,还说找到盔甲就扔去寒潭……”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皇帝一脚踹翻:“朕早就查清楚了,军械库的盔甲,是你当年帮容家运出去的,林氏的批注里写得明明白白,你以为烧了她的书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