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镜中花影碎重圆(第2页)

深夜,楚君逸独自坐在御书房,案头摊开数十封奏折。烛光摇曳中,他提笔写下亲征诏书,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宛如未干的血迹。苏锦璃无声地推门而入,看见他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缕,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

"让我去吧。"她轻声说,"我在西南曾有旧友,或许能寻得破敌之法。"楚君逸猛地抬头,烛火映得他眼底猩红:"胡闹!此番敌军来势汹汹,你一介女流..."话音未落,苏锦璃已取出一方染血的帕子——那是楚砚书幼时生病,她日夜照料时所用,边角还绣着稚嫩的"平安"二字。

三日后,一辆普通的马车悄然驶出京城。苏锦璃戴着帷帽,身旁坐着易容后的念棠。车窗外,楚君逸骑着马默默跟随了十里路,最终勒住缰绳,看着马车消失在漫天飞雪中。他摸了摸怀中的锦囊,里面除了风干的花瓣,又多了苏锦璃临行前塞的护心玉佩。

在西南边陲的小镇客栈里,苏锦璃见到了昔日的故人。瞎眼的老琴师如今已是情报网的首脑,跛脚的乞丐成了精通机关的巧匠。当他们得知是为救楚砚书而来,纷纷重出江湖。三日后,一封密信送到楚君逸手中,字迹是苏锦璃独有的娟秀——"内奸乃礼部侍郎,与西南巫女勾结"。

决战前夜,苏锦璃混进敌军大营。她穿着西南部族的服饰,提着食篮,借着夜色的掩护靠近关押楚砚书的营帐。突然,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在木柱上。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母亲?您怎么来了!"苏锦璃转身,月光下,楚砚书浑身是血,却仍死死护着身后受伤的士兵。

"砚书!"她冲过去,却被儿子用力推开。楚砚书将她推向暗处,嘶吼道:"快走!这里危险!"话音未落,敌军的火把已将营帐照得通明。千钧一发之际,马蹄声由远及近,楚君逸率援军赶到,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展翅的雄鹰。

混战中,苏锦璃瞥见敌军阵中一抹诡异的红影——那是西南巫女,正念念有词地摆弄着蛊虫。她想起故人所言,巫女擅长用毒,若不及时阻止,大军必将死伤惨重。来不及多想,她抄起地上的长剑,朝着巫女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