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五个我与一辆黑色轿车(第3页)

实验室的警报声中，叶云天（编号x-15）猛然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培养舱里，左眼角的晶体疤痕正在与舱壁上的菱形锁孔共振。玻璃外，x-1至x-14的躯体正在被回收，而穿风衣的叶天启（现在看清他左襟别着警徽）正转动怀表，表盖内侧是林晚晴的照片，她的手中握着那支钢笔，笔尖对准自己的心脏。

\"恭喜你，成为唯一存活的完美容器。\"叶天启按下开关，培养舱的营养液开始注入时空乱流，\"星门即将开启，而你......将成为连接两个宇宙的桥梁。\"

钢笔从x-15手中滑落，在地面拼出李道明最后想说的话：老槐树的年轮里，藏着苏媚媚的时空坐标。而远处，冰淇淋车的音乐声变成了心跳监护仪的频率，间奏里的摩尔斯电码翻译成中文：你以为自己是拯救者？不，你是第十五次失败的实验品。

陀裱齿轮转动声中，x-15看见十五个时间线的自己同时死亡，唯有他的视角在上升，穿过实验室天花板，看见更高维度的存在——那是无数个嵌套的玻璃盒，每个盒子里都装着叶云天的穿越故事，而某个戴单片眼镜的男人正在给这些盒子贴上标签：《时空育种计划·第十五号样本》。

钢笔在培养舱外滚出半道墨迹，不是蓝色，而是与星门相同的深邃黑色。x-15摸向自己后颈，那里露出与李道明同款的芯片，编号显示\"t-000-15\"。当舱门开启的瞬间，他终于明白：所有的穿越、拯救、争吵，都只是更高维度生物的养成游戏，而他，不过是第十五次迭代的合格产品。

窗外，2025年的天空裂开缝隙，露出猎户座悬臂的真实模样。叶天启将陀裱戴在x-15手腕，齿轮间渗出的不再是蓝光，而是林晚晴的眼泪：\"现在，去杀死其他十四个宇宙的自己，集齐所有碎片，我们的母亲正在星门另一侧等待。\"

而那支刻着\"致叶云天\"的钢笔，此刻正浮在营养液中，笔帽上的菱形宝石亮起，投射出苏媚媚的全息影像，她的银发在时空乱流中飘成银河，最后一句低语穿过十五个维度：\"云天，当你看见这行字时，请记得——你父亲的名字，叫李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