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权欲(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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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忽觉自己如此阴恻,竟然暗暗期待她遇上的是头猪,又开始强行擦去心底那片晦暗的阴影。
但他转瞬即逝的眸色被柳茸捕捉,那是不问清不罢休的坚决,她清笑。
“不是他。”
耳畔传来柳茸的声音,他剥莲子的动作放缓。
“我的梳弄之夜是位听曲的熟客。”
崔元喉间一紧。
“不过我快忘记他的脸了。”柳茸依稀记起一些细节,叹道:“他很温柔,仅此一夜,也行不了太多事。”
听见柳茸的评价,崔元眉心一拧,握紧了掌。
“你……”崔元动了下唇瓣,“你晓得自己……多少钱吗?”
实在不想用一个卖字去形容一个活人时,人便会迂回委婉地问。
“以前不知晓了,大了大抵猜出了。”
柳茸低头弄着莲子,神情如三春桃,犹豫再三,崔元终究没有说出看到的价钱。
水面荡起涟漪,扁舟摇摆,船桨吱呀呀震着彼此身下座。
崔元紧紧盯着她,蓦地问,“你不觉得其中有一个人很可怜么?”
“嗯?”
“是我问了不该问的,忘了罢。”他叹了口气,屈身拨池水盥手。
“他是个贪官,”柳茸出言,“所以被人杀了。骄矜贪纵,祸出己身,他死了不可惜。崔大人与他比不了,你是个好官。”
“我入府那日,刘管事说你是个好人,秋姨也说你最乖最不挑食了。你病了,大家都来送你吃的,公子知道为何吗?”
“因为他们怕你真死了,怕接任的人会是个苛待百姓的,他们过活的庄稼就要被再多交许多了。”
崔元转过头,脸上是难掩的笑,显然方才一番话说得他内心顺意,“你好像很懂。”
“我就是从他们中来的啊。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渴望什么样的父母官,想要什么样的皇帝,我再清楚不过了。”
“看来日后是我要请教柳大人。”崔元道。
他于民间未竞的磨练、期年的修行流浪,于她面前都相形见绌,敌不过身处其中多年的柳茸。
为官短短数月,她便胜过许多士族出身为官多年的子弟,也许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摆脱乐籍的契机,假以时日,怕是自己也比之不及。
“但是阿茸,”崔元看过来,言辞仿若暗含着某样期许,“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好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