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青常美 作品

2. 二呢

舒然完全没注意到男人变冷的表情,一个是光线暗,另一个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冷冷淡淡的,这种说话语气也是正常。

原本她还想过伤重的话会不会需自己来帮忙,但现在看着他都能卷腹了,应该也不需要自己的搀扶,毕竟以两人的身高差,她最多也只能当一个拐棍,还是脆的一碰就碎的拐棍。

抵抗着腰间因他的动作产生的幻痛,舒然胡乱的点头,“好,我们出去吧!”

说着她主动带头往外走,视线错开满身伤的人,舒然的幻痛好了很多。

她在黑暗里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知道这动作在男人眼里看的一清二楚,只小声的道:“你刚才不能放下来再开锁吗,你的伤口都裂开了。”

柔软的嗓音天然自带撒娇感,挠得人心底羽毛一样的痒。

视线里女孩儿还在揉着肚子,她似乎不知道他能到看清她的表情,柔软的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抱怨,抱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撕裂开的腹部肌肉微微收缩,流淌的血液都慢了些。

他收回目光,淡淡开口:“没有开关,只能这样开。”

这样的伤口对他已经是日常,也不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体内的气已经完全被净化过,被关在这里受罚都只是一种态度而已。

不理解这世界男性的体质差异,舒然难受的揉了揉肚子,想说什么可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来时漫长的不知道尽头的路,回去很快就看到了亮光,她快走两步又偏头向上望去,圆圆的眸子微弯,虽然没说话,却看出了她开心的心情。

男人冷冷一瞥,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开心的,脚步却大了一分。

走出地牢,明亮的光线刺的舒然眼睛微眯,一直候在外面的天流快步迎了过来。

担忧的目光在注意到两人不到两米的的距离,眉心微皱,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自觉。

但也只有这一眼,天流的目光就放在了女孩儿身上,他是她身边的擅家,没有什么比舒然小姐本身更重要的了。

“舒然小姐,您没事吧?”

他的目光快速扫描过女孩儿全身,随即目光一凛,“舒然小姐,您受伤了?”

“啊?”舒然茫然,“没有啊?”

但紧张的天流已经先一步靠近蹲下身,轻轻的托起她的手腕,白皙的掌心一片擦红。

身后的男人目光落在那片擦红上,因为女孩儿的手很白,那片擦红就很刺眼,应该是她摔倒那一下蹭到的。

舒然也反应过来是那时候的事了,她不适应的从天流手上收回自己的手,不自在的笑笑,“没事,就是太黑了摔了一下,皮都没破,一会儿就好了。”

这样的话安慰不了天流,俊郎的面容一下严肃起来,“您身体弱,又才醒没多久,这才多一会儿就伤到了手心,我该陪您一起下去的。”

舒然更尴尬了,小时候上前砍柴从山坡上摔得头破血流的没人管,现在破了一点油皮就被担心的什么似的,不过知道天流是好心,她安慰道:“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她是一会儿就好了,但天流的怨气却朝着另一个人去了。

要不是这怪胎,舒然小姐也不会受伤,自己说不定还会被卢娜小姐责备照顾不好。

察觉擅家的不喜,男人并没有什么表情,只盯着那只蜷缩起来的掌心。

是她自己要下去接他的?

舒然藏好掌心,没把这件事当回事,转头望向身后的男人,随即被他现在的形象惊的一怔。

之前也只是他在地牢受罚肯定形象不好,可在阳光下真正看到还是有些震惊。

破得成了碎布条的衣服混着长发一起凝固在血肉里,凝成一片片暗红的血痂,他们是把他带回城里就丢进地牢里面了吗。

舒然心口一痛,嘴角紧紧抿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被这样对待。

可她这样的表情却让另外两人以为她在厌恶,毕竟没有哪个女性见到这样肮脏丑陋的男人会觉得喜欢。

天流暗松了一口气,心底因两人之间不到两米的距离产生的危机感都消退了些。

这怪胎又脏又丑,舒然小姐只是善良,不会真正另待他的。

男人冷冷垂眸,浓密的紫睫遮住眼底,凝固的血痂下沁出猩红的鲜血,可惜他身上的血腥太浓,这些鲜血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