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护院杀机 · 残影再现
赵护院的铁棍带着破风声响第三次扫来,他借着翻滚之势故意撞向墙根——铜钲从腰间暗扣滑落,"当啷"一声砸在青砖上,回音撞碎了暮色里的焦躁。
赵护院的铁棍悬在半空。
他盯着地上那面刻着云雷纹的铜钲,刀疤从眉骨一直跳到下颌,喉结滚了滚,声音突然哑得像砂纸:"神判门......"
方仁杰蜷在落叶堆里,指尖已经掐进掌心。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炸响时,他甚至能闻到自己额角渗出的汗腥气。
三个选项浮现在视网膜上,他盯着"出示九局令震慑"那行字,喉结动了动。
上回在千面毒杀案里从毒枭密室偷来的白玉令牌,此刻正贴着他心口发烫,那是系统说能"震慑江湖宵小"的东西。
"选这个。"他在心里咬着牙。
当白玉令牌从袖中滑出的瞬间,赵护院的铁棍"哐当"砸在地上。
他倒退两步,后背撞在"慎思"残匾上,脸上的刀疤泛着青白,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蛇:"九局令......您是九局的人?"
"赵护院这是做什么?"
急促的脚步声从院角传来。
王教授扶着老花镜跑过来,灰布衫下摆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半卷未写完的《书院志》。
他往两人中间一站,脊背挺得比平时给学生讲学还直:"方公子是来帮我们整理旧案的,你若再动粗——"
"老东西!"赵护院突然暴喝一声,抄起铁棍劈头盖脸砸向王教授。
方仁杰瞳孔骤缩,短刃"唰"地弹出暗格,却见赵护院的铁棍在半空偏了三寸,擦着王教授鬓角砸在砖缝里,震得青砖裂出蛛网纹:"您当这二十年血还没流够?
放他进来,就是把书院往火坑里推!"
方仁杰趁机滚到王教授身侧,左手虚扶着老学究颤抖的胳膊。
他能摸到王教授手腕上凸起的骨节,像攥着截枯树枝。
远处传来更多脚步声,至少有三四个,带着铁器碰撞的轻响——是赵护院的帮手到了。
"得罪了。"方仁杰低喝一声,屈指弹起脚边落叶。
细碎的黄杨叶裹着尘土扑向赵护院面门,趁对方闭眼挥棍乱扫时,他拽着王教授往东侧偏门跑。
李同学还攥着他另一只衣袖,指甲几乎要抠进他肉里,嘴里反反复复念着:"九局......他们还在找......"
"别慌。"方仁杰反手拍了拍李同学手背。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书院纪略》在颠簸,那卷藏着二十年前血案名单的旧书,此刻正烫得他心口发疼。
身后传来赵护院的怒吼:"别让那书——"话音未落,"咔嚓"一声,像是铁棍砸断了什么木柱。
偏门就在十步外。
方仁杰眼角瞥见院墙上爬满的老藤,突然闻到一缕熟悉的药香——是梦魂烟的味道。
他顿了顿,袖中短刃在掌心压出红痕。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那声音混着身后逼近的脚步声,像根紧绷的琴弦,"叮"地弹在耳膜上。
"是否使用梦魂烟干扰视线?"
方仁杰舌尖抵着后槽牙,指腹重重碾过袖中瓷瓶的螺旋纹路。
系统提示音刚落,他便捏碎瓶颈,暗褐色烟雾如活物般窜向半空——这是他上月从南疆毒贩手里截来的改良梦魂烟,吸入三息便会头晕目眩,正适合此刻困局。
赵护院的铁棍声骤然变乱,粗重的喘息混着"咳咳"的呛咳撞进耳膜。
方仁杰借着烟雾掩护拧身跃起,腰腹肌肉绷成弓弦,脚尖在院墙上借力一蹬——那是他半月前用系统奖励的《轻鸿步》残篇练出的本事,此刻正托着他如纸鸢般飘上屋檐。
瓦当硌得膝盖生疼,他趴在檐角往下看:赵护院的刀疤脸涨成猪肝色,铁棍胡乱挥向空气,带翻了半盆夹竹桃;王教授扶着廊柱咳嗽,白胡子上沾着灰;而李同学——那孩子不知何时脱离了他的保护圈,正猫着腰往西侧书房狂奔,青布衫下摆被风掀起,露出半截沾着泥的裤管。
"李砚!"方仁杰脱口而出,声音被烟雾吞掉大半。
他想起两刻前这孩子说"我室友失踪那晚,总说听见书房有翻书声"时发抖的指尖,想起他攥着自己衣袖时指甲掐出的红痕——原来那些慌乱不是害怕,是藏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李同学撞开书房门的瞬间,檀木门框发出闷响。
方仁杰翻身滚上屋脊,瓦片在掌心裂出细纹。
他看见少年扑向书案,抱起最里层那摞蒙灰的线装书,转身时撞翻了茶盏,青瓷碎片在地上溅出星子般的光。
"别碰那本书!"赵护院终于嗅出不对,铁棍抡得虎虎生风,竟生生砸断了拦路的石灯笼。
火星子溅进烟雾,映得李同学的背影像团摇晃的烛火。
方仁杰咬碎舌尖,血腥味窜进鼻腔——他必须下去,必须在赵护院冲进去前接住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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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脚尖刚要点向廊柱,李同学突然踉跄着栽倒。方仁杰凌空变向,短刃划开衣袖缠住房梁,整个人如猿猴般荡过去,在少年后脑勺撞地前半寸托住他的脖颈。
李砚的脸白得像张纸,手里还死死攥着本书,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泛黄的封皮上,晕开个暗红的点。
"给...给方公子..."李砚的声音细若蚊蝇,染血的手一松,书"啪"地砸在方仁杰膝头。
方仁杰刚要翻页,一片冷硬的碎片突然从书里滑出——是半枚白玉令牌,断裂处还带着锯齿状的缺口,背面刻着的"九局"二字被血渍糊住,却仍刺得他瞳孔收缩。
系统提示音第三次炸响,这次的选项在视网膜上跳得飞快:"是否立刻解读碎片内容?带李同学离开?返回对抗赵护院?"方仁杰扫了眼李砚颈侧急促跳动的血管,又摸了摸他额角的滚烫——这孩子中了梦魂烟的毒,若不及时施救,怕是要伤及脑脉。
"带李同学离开。"他咬着牙选下选项,反手将书塞进怀里,单手抄起李砚的膝弯。
少年轻得像团棉花,方仁杰却觉得胳膊沉得发颤——上回抱着奶娘逃命时,她也是这样轻,后来...他甩了甩头,踩着瓦当往院外狂奔。
"站住!"赵护院的怒吼撞碎烟雾,铁棍擦着他后颈扫过,在院墙上凿出个拳头大的坑。
方仁杰拐进夹道,脚尖勾下墙头的铜铃,"叮铃"乱响中撞开侧门——门后是条青石板巷,暮色里飘着饭香,几个挑担的小贩正收摊,见他抱着个血人都惊得后退。
他跑过三个街角,直到听见身后没了脚步声,才踉跄着靠在酱菜铺的青砖墙边。
李砚的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襟,方仁杰抖着手翻开那本书,扉页上的墨迹却让他如遭雷击——
"判五·观势知命——书院之祸,非天灾,乃人为。"
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上去的。
方仁杰喉结滚动,指尖抚过"判五"二字——神判门分九判,他记得奶娘曾说,父亲是"判三",那"判五"是谁?
和二十年前的灭门案有关吗?
和这枚断裂的九局令牌又有什么关联?
"方...公子..."李砚突然发出一声呻吟,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
方仁杰这才惊觉他的呼吸已经弱得几乎听不见,额角的汗把碎发黏在脸上。
他低头闻了闻少年的后颈——除了梦魂烟,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是被人下了慢性毒!
"孙大夫..."方仁杰咬着牙擦干净李砚嘴角的血,将人打横抱起。
洛宁城最擅解毒的孙老头就住在城南药庐,他记得那老头总说"医者最怕晚一步",此刻却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火炭上。
暮色渐沉,方仁杰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怀里少年的血还在渗,滴在青石板上,连成串暗红的珠子。
而他怀里那本书,正随着奔跑的节奏一下下撞着他心口,扉页上的字像团火,烧得他眼眶发疼。
(后续悬念:孙大夫诊脉时瞳孔骤缩,捏着李砚手腕的手直抖:"这毒...这毒竟和二十年前神判门灭门案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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