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右相密档 · 京城夜行(第2页)
方仁杰望着炭盆里还在冒烟的纸灰,忽然笑了。
他把密函残页塞进舌下(这是神判门传下的藏物法,除非割舌否则取不走),又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那是柳姑娘给的迷香,撒在账册堆里时,他听见外间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绕过还在抽搐的两个管事,方仁杰贴着廊柱往书房挪。
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他借着阴影摸到侧墙,指尖刚触到那幅山水画的边缘,就觉出不对——画轴的木榫没有积灰,显然常被移动。
他屏息推了推画框,"咔"的机括声里,整面墙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一截向下的石阶。
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方仁杰摸出火折子。
微光里,他看见石阶尽头有扇青铜门,门侧整整齐齐码着一排铁盒,最上面那个的封条上,"神判门"三个朱砂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他的短刃从铜钲里滑出半寸,映着铁盒上另一个标签——"六扇门"。
更鼓声从头顶传来,这一次,方仁杰听见的不是报时,而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父亲将他塞进地窖时说的话:"阿杰,记住,真相从来不在火里,在火后的灰烬里。"
他踩着石阶往下走,短刃在掌心压出红痕。
青铜门后传来若有若无的滴水声,混着铁盒上封条被潮气浸得发软的"沙沙"声——这一局,他等了二十年。
青铜门闭合的闷响在密室里荡起回音,方仁杰的短刃"当啷"坠地——他的手指正死死抠住《灭门实录》的封皮,羊皮纸被指甲犁出五道血痕。
月光从头顶透气孔漏下,照在"右相李敬棠"五个墨字上,像把淬毒的刀扎进他眼底。
"原来...原来当年围杀神判门的三千玄甲军,是右相以剿匪名义调的。"他喉结滚动,书页在指缝间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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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页还粘着半片焦黑的衣角,正是母亲常穿的月白锦缎,"连奶娘被灭口的细节都记着...好个右相,连灭门都要留档立证。" "咔嗒!"
头顶传来机括转动声,方仁杰猛地抬头——方才进来的石门正缓缓闭合,石缝里渗出森冷的风,夹着金属摩擦的尖啸。
他反手将《灭门实录》塞进胸甲夹层,短刃重新滑入掌心时,四壁突然弹出寸许长的淬毒钢针,在石壁上撞出密集的"叮叮"声。
"判案空间,启!"他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眼前景象骤然扭曲,密室在淡蓝色光雾中展开三维投影,钢针轨迹化作红色射线,在空气里划出死亡的网。
铜钲被他抛向空中,震出嗡嗡低鸣——这祖传器物能放大声波反射,此刻正将钢针破空声转化为光雾里的金色波纹。
"左三步,旋身!"他踩着波纹间隙突进,钢针擦着后颈划过,在墙上钉出一片银亮的星子。
当最后一道波纹指向墙角砖缝时,他屈指弹飞短刃,"叮"地敲在砖心——暗门应声而开,霉味混着腐草气扑面而来。
可刚跨进暗门,一阵眩晕突然袭来。
方仁杰扶着墙站稳,眼前却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火舌舔着雕花木梁,父亲被玄甲军刺穿胸口,血珠顺着刀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溅出与《灭门实录》里相同的形状。"阿杰快走!"父亲的声音混着烈焰轰鸣,"别信...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