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角色扮演

消毒水的气味刺痛鼻腔。林郗盯着病床对面的镜子，自己的倒影正用不属于他的表情微笑。当护士推门而入时，镜中人立刻恢复正常。 "林医生，您该查房了。"护士递来白大褂，手腕上的编号纹身"07-42"在翻袖口时一闪而过。

林郗接过衣服，触感冰凉如尸衣。口袋里有张工作证：神经外科主任医师 林郗。照片里的他穿着白大褂，左眼却是乌鸦般的纯黑。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两侧病房的门牌号全部是"7"，每扇观察窗后都站着穿病号服的人——齐夏、乔家劲、韩萌萌...他们用完全同步的节奏转头，眼球在黑暗中泛着淡蓝。

"别担心，是术后幻觉。"护士的声音突然贴近耳后，"毕竟您也是病人。"

电梯门映出的倒影里，林郗看到自己后脑插着三根电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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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楼特别监护区。唯一亮灯的07-7病房里，绑在约束床上的男人疯狂挣扎。他戴着破裂的金丝眼镜，黑色物质从镜框边缘渗出。

"患者齐夏，脑科医生。"护士翻着病历，"自愿接受记忆编辑实验后出现严重排异反应。"

约束带突然崩断。齐夏抓住林郗的手腕，黑色镜片后的星云剧烈旋转："你醒了对不对？控制室在——"

电击器的嗡鸣打断了他。抽搐的身体倒下时，林郗看清他后颈的条形码：99号实验体。

"该给17床换药了。"护士若无其事地收起电击器。

17床是乔家劲。她安静地坐在床边，右眼窝里嵌着心脏监测仪，蓝色液体顺着导管流入墙上的收集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