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儿*苏不渝(第2页)
话是如此,苏不渝还是焚香沐浴,好好拾掇一番才上门拜访。
不过白微澜没放过苏不渝,又砸下一个问题。
“最烦你们这些小辈下跪,跪一个就掏走我一个宝贝。”
先是谢敏之跪了娶走放鹤,再是谢封琅,再就是苏不渝了。
苏不渝看了小栗儿一眼,而后又看向宴绯雪,转而认真看着白微澜道,“澜叔,我一定待小栗儿视若珍宝,像您对待晏叔那般,一生性命所系。”
白微澜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苏不渝这崽子能说出来的,定是小栗儿背后支招。
把他马屁拍高兴了,自然轻饶他。
宴绯雪在一旁笑,轻声对白微澜道,“这也不叫马屁,小鱼儿说的是事实。”
白微澜忍下嘴角得意,板着脸不高兴,气馁似的瞧着宴绯雪,“我在前面烧火,你在后面浇水,不是说好了统一战线吗?”
宴绯雪笑笑,翻开手心对他做了一个请继续的动作。
神情动作雅礼而疏离,又带着不可抗拒的亲和。
白微澜顿时被勾的心痒痒的,哪还有什么心思刁难小辈,目光闪烁盯着宴绯雪忘了回头。
“咳咳。”
宴绯雪咳嗽提醒,白微澜却会错意,鬼迷心窍以为宴绯雪受凉了。
“晏晏……”
宴绯雪无奈的抽回手腕。
白微澜不满,理直气壮找补道,“最近天气变凉,街上多风寒,你们都注意点。”
小栗儿对苏不渝眨眼,后者十分上道,“是,晚辈定会如澜叔一样对伴侣体贴入微。”
苏不渝紧捏着小栗儿给的心诀——说什么话都带着他爹爹,他父亲就没辄。
白微澜心里的疙瘩确实舒坦了点,不过还没完呢。
哪能这么轻易放过苏不渝。
谢敏之兄弟都没遭这么久刁难,但苏不渝不一样。
苏不渝从小就冷酷着脸,没对白微澜笑过。
现在却要娶他儿子,真不解气。
好在白微澜没提离谱的要求,没要苏不渝对他笑,也没要苏不渝对着小栗儿笑。
长辈都在,苏不渝要笑,估计也只能干瞪眼笑,或者四目相对眼神温柔得能把小栗儿看红。
白微澜这几天,可没少在小栗儿面前给他穿小鞋。
但实在又挑不出问题,熠熠生辉冷锐正经的一个人落在白微澜嘴里,成了不洗澡不洗头,不剪脚指甲,饭前便后不洗澡的人。
他还说的有理有据,说沙场野外训练,浑身都是泥人。
反而说的小栗儿更心疼了。
呸。
白微澜见不得小栗儿“投怀送抱”,不,“明珠暗投”的模样。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轻易得到就不会珍惜,要小栗儿不要太主动。
小栗儿一针见血的回应,戳的白微澜抱着宴绯雪哭。
——要是不语哥哥不是好东西,父亲爹爹早就不会让我和他来往了,父亲现在只是心绪不平,当年追爹爹追的辛苦,现在见苏不渝不用追,心里不平衡了。
小栗儿怎么不知道,他父亲只是一时舍不得他,伤感一过,巴不得都散了,别打扰他们二人日子。
小栗儿把白微澜说伤心了,最后还得自己去哄。
说他敢主动,就是因为他是小栗儿,他是白微澜和宴绯雪的儿子,怎么会吃亏呢。
最后白微澜死皮白赖要宴绯雪亲他额头,这事儿才算过了。
小栗儿就知道是这样,他父亲有本事把所有事情最后都落在他爹爹身上,然后撒娇要哄。
此时白微澜还在盘问苏不渝。
问的问题还毫无招架。
“你养生计划有吗?”
苏不渝一顿,他这点凝滞落在白微澜眼里,后者立马道,“你大他九岁。”
“是。”
“色衰爱弛。”
苏不渝硬着头皮道,“是,谢澜叔提醒,我定当好生保养。”
白微澜顿了会儿,大厅里静的出奇。
他朝小栗儿招手,小栗儿乖乖走到他面前,白微澜问小栗儿,“我和苏不渝,哪个在你心目中更重要。”
小栗儿挺胸擡头道,“自然是父亲。”
小栗儿在双亲面前还是如以前性子乖巧,此时清清脆脆的嗓音和骄傲的神情,都像极了小时候的神态。
白微澜想起第一次在村里见面的时候,小栗儿刚刚和村里孩子打架回来。
大冬天的,一身泥水没去换衣服,反而是盯着自己这个陌生人看;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见他臭着脸,却忍不住小步小步小心翼翼凑近,仰着脑袋试着扯他一点衣角,亲昵的朝他笑。
而后雀跃欢喜的问宴绯雪,这是不是他父亲。
转眼间,孩子都要嫁人了。
白微澜心里有些酸涩,他起身摸摸小栗儿脑袋,对着跪地上的苏不渝道,“听见了吗,我这个父亲,在小栗儿心中是最重要的。”
“是。”
白微澜目光深深,像是开口把他的宝贝交给别人保管,不舍但不得不,嗓音都灼痛微微凝重。
“今后,我希望小栗儿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你。”
苏不渝眼瞳的光骤然凝实,触动了下。
“是!”
“起来吧,咱们爷俩去外面切磋一番。”
苏不渝起身,知道这是谢敏之说的,立正挨打环节。
“是。”
男人们出去后,屋子里就剩宴绯雪和小栗儿了。
小栗儿眼里浮着水雾,刚刚白微澜说的话让他忍不住想哭,还有些后悔不想嫁人了。
小栗儿趴在宴绯雪膝盖嘟囔红肿着眼睛。
“爹爹,我不想嫁人了。”
宴绯雪心里也不舍,但多是酸涩又幸福的。
小栗儿嫁给他自小喜欢的大将军,对方自小比白微澜还照顾小栗儿。宴绯雪是满意这个儿婿的。
如果不是苏不渝远在边疆,他相信,苏不渝一定是亲手把小栗儿呵护带大。
他摸着小栗儿脑袋道,“嫁不嫁人不重要,最重要的小栗儿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