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了猫头 作品

放鹤*谢敏之#谷雨*谢封琅(第3页)

谷雨不知道如何招架这些热情洋溢又浑身散透蛮力的将士们,只下意识摇头不言语。

神情由刚才软糯的浅笑好像变成了冷若冰霜的倨傲。

将士们一个个摸不着头脑,谢封琅却嘴角微微上扬,他压下弧度,一脸严肃的站在了谷雨身前,挡住了那些探究好奇的目光。

“你们谁要和他比试?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这……

谁能比试得过大将军。

这时,副将见谢封琅护着宝贝似的挡在谷雨面前,他忍不住探究打量着谷雨。

只见谷雨手里握着一把熟悉的弓,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视线犹豫,而后在手腕上看到了罪魁祸首,那令他抓耳挠腮月余的鲜红孕痣!

见周围兄弟们一个个没脑袋的好奇将军身后的哥儿,顿时呵斥一顿,而后勾肩搭背拉着兄弟们走了。

“你们傻的没脑子啊,那是将军护在身后的哥儿,是未来将军夫郎你们竟然也敢瞧。”

“竟然如此!张副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愧是军营百事通!”

“你给我们说说将军和他夫郎是怎么认识的……”

谢封琅冷声咳嗽警告,喝断了将士们猴子般乱叫乱吼的兴奋劲儿。

他回头看谷雨,果然只见人又低着头,青丝顺滑的落在肩膀上,耳朵上的细小毛茸在风里摇晃,遮不住耳廓上粉白渐红的皮表。

或许是落在耳廓上的视线太过灼热,红通通几乎透明,谷雨难为情极了,反倒有胆子瞧谢封琅了。

可视线最终没有如谷雨所想的对视,谢封琅率先挪开了眼,望着战鼓齐擂的教场去了。

谷雨也望了去。

但他们余光都止不住的看着彼此,远处的教场喧闹沸腾也成了无意义的欢庆躁动。

过了半晌,战鼓渐歇,谷雨才回神道,“糟了,放鹤不是错过了比试?”

谢封琅看着懊恼懵头的谷雨,开口道,“没有,是我们错过了他们的比试。”

我们……

简单二字,在此时显得格外亲密无间。

谢封琅看着绯红上脸的谷雨,发出了邀请,“军营附近有一星空谷,听说星光很好,我想你会喜欢。”

“谢敏之和放鹤也回去,你愿意跟我去吗?”

谢封琅直白的邀请与暗藏的悸动全融化在眼底,像是融融温泉似的,快要将谷雨淹没沉溺。

可谷雨骨子里的规矩礼仪作祟,不能轻易答应谢封琅。

他低头小声道,“我得回去问问宴哥哥两人。”

谢封琅道,“不用,我已经请示王爷和王妃了,他们说一切在于你自己的心意,他们不会阻碍我们。”

谷雨只是就这次夜晚看星空谷询问家里长辈意见,但谢封琅明显错会他意思。

什么在于他的心意,不会阻碍我们……

谷雨霎时擡眸望着谢封琅,羞急的嘴角细动,“你怎么,怎么,这么……”

谷雨语无伦次。

薄薄窗户纸似的心防被谢封琅这样直白戳破,谷雨只感觉到不安无措和羞赧。一种缩在角落里自己紧捂着的情绪,被冷不丁暴晒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他明确自己朦胧心意没多久,还没准备好就被剥开袒露,有些措手不及的心慌。

谢封琅看着谷雨忍不住后退的脚步,统领千军万马的谢封琅罕见的不知道如何处理应对。

谷雨比他小七岁,又不是谢敏之那么皮实性子,本身胆小感情上慢吞吞的,谢封琅即使一再谨慎,还是不知道哪里让谷雨不舒服了。

谢封琅后退一步,两人影子在草地上微微望着彼此。此时肃杀的军营到处都是号子声,他们身后只一堵光秃秃斑驳的、用来训练跨越的石坎。

不论场地还是时机,显然不是剖白的好时候。

但尘土细细飘着氤氲着光斑,谢封琅的甲胄闪着光亮,他必须在这里给谷雨一个安心的交代。

他郑重道,“谷雨,你才十九岁,我比你大七岁。如果我不提前禀告你家中长辈,他们一定会担忧你性子单纯善良,是不是我仗着阅历拐骗了你。”

“你是在他们呵护下长大,他们视你如亲人,自然会替你把关未来夫君,你自然是看重他们想法,而我也自信能通过他们考验和你来往。”

“在秋围之后,我不敢擅自找你见面,我先禀告他二人我的心意,这辈子非你不娶。他们同意后,我才借着送礼,试探你对我的心意。”

“我最先告诉王爷两人,并不是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顾你的意愿强行求娶,我只是想让他二人放心我是真心求娶于你。”

“我好后悔自己没早点遇到你,让你白白受那么多苦。”

“我以我此生将士荣誉起誓,余生我会好好待你。”

谢封琅的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几欲震碎谷雨耳膜。

他心跳骤然加快,眼神紧缩一滞,只觉得谢封琅银鳞甲胄和金丝云纹肩吞上的光斑变成了大盛的光晕,遮住了谢封琅的面目,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我,我~”

谷雨结巴起来,在这个时候竟然结巴起来。

谢封琅心跳随着谷雨的话一顿顿的,突跳不安又落不到实处。

饶是身经百战的谢封琅也忍不住紧张的手心发汗,微微俯身迫切的望着谷雨,不愿错过他神情的一丝变化。

谷雨快要急哭了。

但只望着他哆嗦着唇珠,唇瓣被牙齿咬的发红充血。

谢封琅忐忑不安,不确定谷雨到底怎么想的,会不会他操之过急,又吓到了谷雨。

谢封琅也不催促谷雨的回答,他慢慢张开了臂膀,阴影像是翅膀似的落在谷雨的周身。谷雨胀红了脸,眼里水光闪动,却坚定的扑向了那思念已久的怀抱。

不待两人感受彼此包裹着的气息和胸膛心跳,就听石坎背后响起十分夸张的惊呼声。

“哇~大哥就是大哥。”

谢敏之贱兮兮的跃上石坎,他刚坐下屁股还没稳,身后蹿上来的放鹤从后背将他推倒了下去,放鹤一屁股坐在他看中的位置上。

谢敏之乐颠颠的又转身一跃,蹭在了放鹤身边。

“放鹤咱们是不是要努力?”

放鹤不答,悠闲的晃着腿看着相拥的两人,扫过着谷雨红屁股似的脸颊,啧啧出声。

“真红啊。”

谢敏之接道,“真红。”

谷雨羞的想离开谢封琅的怀里,但谢封琅只让他并肩而站,他还是被圈在怀里不容挣脱。

谢封琅低声对谷雨道,“只能躲我怀里。”

谢敏之握住放鹤的手臂受不住似的晃,“苍天,没想到我大哥这么肉麻。”

放鹤煞有其事道,“你别把我鸡皮疙瘩晃掉了。”

放鹤见谷雨虽然有些别扭羞涩,但嘴角弯弯是开心的笑着。

他看向谢封琅道,“宴哥哥他们知道吗?”

“知道且同意。”

“嗯?澜哥不会说你老了?”

谢封琅波澜不惊,对小弟媳很包容。

放鹤的话已经很委婉了,王爷直接说他老牛吃嫩草,痴心妄想。

毕竟他和王爷同岁,诧然一听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但王妃却没有先反对,只说看谷雨自己的心意。

不过王妃那眼神含着探究打量,任谁都不敢欺瞒做假。谢封琅感受到了他们对谷雨的呵护和重视。

谢封琅对于放鹤的问题,他也认真道,“我是比谷雨大七岁,但我也能为他遮风挡雨让他无忧无虑,我保证不会走在谷雨前面。”

这话说的真诚动人又扫兴。

谢敏之看着谷雨低掩着眉眼,但悄悄伸出小拇指勾住谢封琅的手,谢封琅严肃的眼里一亮,飞快握住了谷雨的小手,低头看了眼相握的手指。

谢封琅止不住笑。

谢敏之好酸。

“放鹤~我们不握手吗?”

“握你大爷。”

谢敏之不高兴,他转而开涮他大哥,“哦,我之前就说有人怎么这么好心替我去王府赔礼道歉,原来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很默契的,放鹤接嘴道,“哎呀,谢敏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什么意思?”

谢敏之道,“就好比我大哥这种,明面看着是替我安排打算,实际上是见别人,还为了给心上人送礼,给其他每个人都塞了礼品来掩盖目的。”

结果,很自然的,调皮捣乱打扰人谈情说爱的幼稚鬼,都会得到惩罚。

谢封琅当场教训,让谷雨不自在难为情的谢敏之。

谢敏之打不过,放鹤加入。

二打一还打不过。

放鹤很机灵的拉谷雨进来,三打一。

必胜。

这种场面,在今后谢敏之挨训的时候尤为常见。

谢封琅在外面放水三打一,关起门来后一打一。

成亲后的第二天早上。

放鹤一脚踢翻压他身上呼呼大睡的谢敏之,穿好衣服就往王府跑。

谢敏之一觉醒来媳妇儿没了,连忙追去王府。

只听放鹤恶狠狠的给宴绯雪控诉他欺诈骗婚。

说的言之凿凿如真的一般,谢敏之连连喊冤。他们昨晚完全是公平公正进行洞房仪式。

虽然最开始旗鼓相当,但放鹤一躺在床上就瘫软没力气,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这能怪他吗?

放鹤不接受谢敏之的解释,认为谢敏之作弊,一定是给他下了什么软经散酥麻剂的药粉。

白微澜听不下去了,挥手叫谢敏之把放鹤绑回去。

也知道放鹤脑子里整天装了什么。

放鹤说别人说的一清二楚,到他自己头上简直懵头到离谱。

不过,他媳妇儿真的好棒,把两个哥儿都养的这么好,并且都找到了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