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第2页)
“干什么,这是在屋外。”
“我看你每次就是故意这样说撩拨我是吧,我今天就非要亲了。”
宴绯雪哑口无言,脑袋往另一侧扭着,伸手拦白微澜的脑袋。
“嚯,欲拒还迎。”
宴绯雪一听,仰起下颚,一口咬了白微澜唇瓣。
正当白微澜一喜时,宴绯雪突然眉头蹙起,嘴角吃痛嘶了一声。
白微澜茫然,“我没咬啊,我只碰了下。”
宴绯雪揉了下头皮,白微澜顺势看去,只见垂在竹椅边缘上的青丝如瀑如绸,流光随着青丝晃动,一闪一闪的。
见宴绯雪扯头发,白微澜起身,只见竹椅下趴着小黄正仰头吃宴绯雪的头发。
“反了天了。今天不扣伙食不行了。”
小黄见主人们发现,咧嘴仰着星星眼,狗脸心虚还使劲儿摇着尾巴。
赶走小黄后,宴绯雪两人来到听雨轩门口的小水池子,洗了洗发尾。
白微澜看着宴绯雪悠然自得的用水冲着发尾,最后白微澜没好气的把他发尾拧干,又去轩屋的抽屉里找了崭新的巾帕,擦拭着湿发。
白微澜不甘心追问道,“难道我们的关系不是最长久的吗?”
他直视宴绯雪的眼睛,一副你最好想清楚再说。也别想敷衍了事。
宴绯雪走到荷塘边,嘴里咕噜咕噜的喊几声,只见五只麻团子游了过来。
还是小时候好看,黑不溜秋圆润可爱,长大后一身灰麻点子,看着像是小版野鸭子。
“问你话呢。”
宴绯雪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每天搞这么一出,累不累。
“我明明回答正确,你眼神告诉了我。”宴绯雪道。
白微澜嘶了声,这个要怎么回答。
要反驳宴绯雪说的是生意上的事情,那是对的,但宴绯雪肯定立马说,你看看你又瞎扯,什么都能绕你话头上去。
说他故意找事儿。
白微澜气恼道,“你就死鸭子嘴硬,你说一句好听的话会死吗?”
“不会啊。”
“但是你会高兴死。”
“你要是死了,我不是又得当寡夫郎,又没人给我赚钱了。”
白微澜闻言咂摸了下,而后咧嘴一笑,“算了,你现在不说,我们晚上说。”
宴绯雪懒洋洋扫了他那暗劲儿样,“好啊。”
“不过,你刚刚为什么生意上利益才是最长久的关系。”
“你还能让百姓、商户老板们为你奔走主动为你拉钱不成?”
“我媳妇儿是真的聪明。”白微澜轻点了下宴绯雪鼻尖。
宴绯雪思索片刻道,“难不成花银子给百姓?或者说给百姓返利息钱?”
白微澜眼睛一亮,抱着宴绯雪狠狠亲了口,“我还没想到这一层,媳妇儿你是怎么想到的?这是个好点子,长久以往,每个人都是钱庄的客人又是伙计,还真可以好好琢磨下怎么刺激百姓介绍拉客人。”
宴绯雪脸颊被白微澜的手挤的疼,他一蹙眉,白微澜立马松手,意识到自己手劲儿大了,然后用亲亲盖过。
“这……我其实也想到你说的那么深,只是寻常办事都这样吧,有介绍生意的,会返一点息钱红利。楼里,他们维系客人就是这样的,一个带一个的。”
白微澜低头,脑子飞速运转,琢磨起这个主意来。
不过宴绯雪还惦记着白微澜刚刚的点子,问道,“你还没说呢。”
“哦,我那个点子啊,嘿嘿,和晏晏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认下赵家一万多两死账,一是口碑和声誉,二来就是借这点,迅速把酒楼盘活。”
“怎么和酒楼相关了?”
清风送爽,荷叶摇曳,如丝如缕,沁人心脾。
两人说了一会儿后,院子里响起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放鹤兴奋道,“哇,今天师傅夸我苗子好,是练武奇才!”
宴绯雪两人扭头望去,只见小栗儿还趴在阿文背上,累得呼呼大睡。
谷雨看着也神色疲倦,唯独放鹤还在院子里嘿嘿哈哈捏拳比划招式。
三个孩子们身上穿的不是水蓝色衣罩衫,而是一身白色劲装,腰带和袖口以及领口都是红色。
手臂上还带着皮质护腕,额头上还带了嫩黄色的抹额。
这身打扮,倒是看着少年气十足,英气飒爽的。
就连趴在阿文身上昏睡的小栗儿,都看着像是刚出土的豆芽尖儿似的,十分鲜活生气。
“你们这身还不错啊。”白微澜开口道。
孩子们看到他俩,眼睛都亮了,只不过谷雨走路一瘸一拐的。
宴绯雪问,“这是怎么了?”
放鹤嘻嘻抢道,“蹲马步麻了,加上下山膝盖更加疼了。”
白微澜敲放鹤脑袋,“幸灾乐祸,晚上你给谷雨揉揉。”
“我怎么揉啊,我又不会。”
白微澜看向宴绯雪,“我怎么按宴哥哥的,你就怎么按谷雨。”
“改天再把苏大夫请来给你们教教手法。”
“好!”
几人说话的空隙,白微澜已经从阿文背上把小栗儿抱下来了。
“哟,阿文身上湿了一滩。”
小栗儿模糊朦胧睁眼,下意识擡袖子抹嘴巴,但是下午的劲装袖口是窄口,上面还有一层皮革防袖口磨损。此时小栗儿擡手一擦嘴角,只见皮革上亮晶晶湿润润的。
“小栗儿真的流了好多口水啊。”
一旁放鹤哄笑,小栗儿顿时就清醒了。
擡眼一看,阿文青色的背上果然深了一小团。
小栗儿拉着阿文的袖子,脸颊顿时红扑扑的,“阿文叔不好意思。”
阿文摸头笑了笑,下意识佝着脑袋,但看到白微澜下意识擡头挺胸,像是被弯腰的竹子立即回弹一般迅速僵硬。
“辛苦你了,把饭菜端内院石桌上。”
阿文点头,他朝外院回去的时候,身边跟了三个孩子,放鹤一直好奇围着阿文,问他是不是会武功。
“我今天看到你虎口的茧子了,我看教习师傅的手和你一样。”
白微澜一家人就着紫藤花旁的石桌吃饭。宴绯雪给三个孩子分别夹了菜,要他们多吃点,好长身体。
放鹤吃的香喷喷的,开口道,“我要不了几个月,就可以打败秦敦。”
“嘿嘿,今天小栗儿在一旁蹲马步,没蹲一会儿就躺在草坪上睡着了。”
谷雨也点头,眼里带笑道,“小栗儿醒了就跟着蹲马步,累了就躺草坪上,睡醒了又揉着眼睛接着蹲。”
“他们都可喜欢小栗儿了。”
小栗儿嘟嘴,一脸困扰又难为情,“我不过就是蹲马步,一屁股坐草地上了。”他说完,见放鹤和谷雨憋笑,弱弱道,“我就是没忍住在草坪上翻滚了几个跟头。”
放鹤道,“你可不仅在草坪上,还在沙地里把自己给埋了,害得我们找你好一通。”
白微澜两人听着孩子们在学院里的趣事,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吃饭完后,孩子们在院子里走圈消食,走着走着,最后都追着两只黄狗跑了起来。
白微澜见宴绯雪在拿着藤枝在环圈,好像在折腾帷帽。
之前做的那个简陋只临时用用。
白微澜见宴绯雪放在心上,还想改进下,就自己动了点心思,画了一个图纸,找苏刈试试。
“晏晏这个编花环还差不多,哪有帷帽像是孝帕似的顶在脑袋上。”
“哦,你有想法?”
“孩子们宁愿在半山腰一口气跑几步,都懒得拿伞打,说明拿伞真的不方便,对孩子们来说太重了。”
“晏晏做的初版优点很突出,轻便。”
“那缺点呢?”
“谁说有缺点了!”
“别人都没想到,我媳妇儿就想到了。”
宴绯雪静静看他狡辩,慢悠悠道,“孩子有父亲就是好啊,我之前给孩子的都将就凑合。”
白微澜一时间分不清宴绯雪这是调笑还是认真,“晏晏给的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是一根竹竿,握在晏晏手里,那也是玉竹翡翠。刚刚没听孩子们说嘛,班里的孩子都问帷帽是谁做的呢。”
宴绯雪笑道,“你嘴巴倒是越来越甜,哄人越来越厉害。”
白微澜躺在竹椅上,双手抱头,看着暮色浅蓝中出了一弯月芽,周围还飘着几片粉红的云团。
他笑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我会哄人,是晏晏本身就让人这样觉得。自然而然的就说出了口。”
宴绯雪拜服他的嘴巴,“没事多夸下孩子吧。”
白微澜道,“这几日看着精气神都不错,谷雨这孩子看着眼神都坚定清亮很多,放鹤嘛,猴子归山,小栗儿最近沉迷功课,他的小秧鸡都只看几眼。”
说到小秧鸡,此时天色拉下帷幕,院内花香树影晃动,静谧中,时不时传来小秧鸡的咕咕叫声,显得生动又温馨。
白微澜说着说着,神情一顿,试探道,“你应该夸夸我吧。”
“饭前说的,今天有奖励的。”
“可以洗洗睡了吧。”
宴绯雪看他一眼,“好啊。”
白微澜立即把宴绯雪抱起,大步流星的朝正院子走去。夜色越发不清,宴绯雪擡头只能望着那俊美流畅的下颚,和得意扬起的嘴角。
盥洗室里,水气氤氲。
热气浮在汉白玉池壁和冷玉白的后背上,青丝随着水波晃动。
白微澜摸了摸宴绯雪眼尾春雨蒙蒙的水汽,把人抱在池子上放着,他一手扯过龙门架上的绚丽衣袍披在宴绯雪背后,而后蹲下擡头看了宴绯雪一眼,低头缓缓俯身凑近。
宴绯雪纤长的睫毛细细抖着,擡手抵着双膝间的脑袋,“不用这样。”
白微澜无师自通,不用宴绯雪教他,也做的很好。
宴绯雪朦朦胧胧中想着,明明是白微澜向自己要奖励的,最后怎么变成奖励他了。
第二天,宴绯雪起晚了。
醒来的时候,白微澜已经把孩子送去学院了,正守着他面前一脸餍足的盯着他。
宴绯雪嗓子开口有些慵懒的哑意,“守着我干什么,酒楼快开张了,好多事情要忙。”
白微澜俯身亲了亲宴绯雪,瞧着他眼尾的红痕,还忍不住轻轻咬了下。
宴绯雪下意识推开了白微澜,“牙齿……”
他说完,脸色轰的红了起来。
昨晚片段涌入,背后生了一片绵密的酥麻,一开始其实也不是很顺利。
他没少被牙齿咬的痛,但他又羞耻出声提醒白微澜,只忍着却嘶痛出了声,白微澜这才知道要收了牙齿。
白微澜盯着宴绯雪笑。
他一边给宴绯雪揉腰,一边看宴绯雪吃痛力度。揉了一会儿后,白微澜把桌上的虾丸清粥端着给宴绯雪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