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 拔出来一把草(第3页)
无解!
肯定无解!!
朱教授心里有了确定的想法。
果然,足足过了5分钟左右,小钳子才抓住一个异物。
抓的又稳又准,可不出意料,异物碰到支气管边缘,马上有红色的鲜血冒出来。
但只有一下,术者似乎意识到这东西的锋利,再没碰到。
随后是用药止血的过程,活干的的确麻利,可朱教授不知道罗博士要怎么处理这个诡异的异物。
手术继续暂停,好像做的时间不长,更多的都是术者在琢磨、思考,甚至在发呆,不知道从何下手。
出血很快止住。
但镜子还在,术者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傻了吧。
朱教授心里想到,这手术想要把那堆草取出来,比登天还难。
而且那是一堆草?看着不太像。
无数的疑问在朱教授脑海里回旋,过了足足15分钟,有人走过来。
“朱教授,学什么呢?”
“前段时间有个4岁的小患者,右下肺基底段有炎症,下镜子看有异物。”
“哦?这是你做气管镜的视频?你胆子可真大,那个患者的手术还敢做。”
“不是,患者回当地了,这是刚刚做的气管镜的视频。”
听说是当地的视频,那位教授没什么兴致,转身要走。
“协和罗博士做的。”
“什么?罗浩?!”
“是。”
刚转身,那人又转回来,差点没闪到腰。
“我看看,做到哪一步了?”
朱教授哑然。
一提到协和罗博士,大家似乎都很好奇。
也是,一年摘三青,明年应该奔着杰青就去了,还养了一头叫竹子的大熊猫,顶流网红。
这种人不关注,还有谁会被关注。
其他的或许不会关注,可有关于竹子的信息却无孔不入,只要刷短视频或者关注热搜,总会听到或看到这小家伙。
“出血了?罗博士的手法一般……不对,里面的异物是什么?看着这么怪呢。”
“估计是两三年的异物,也没见有机化,很怪。”朱教授解释道。
“这么长时间还没机化?”
“是啊,非但没有机化,还有些锋利。”朱教授说完后自己都怔了一下,对,锋利,就是锋利。
稍微一动支气管里就出血,不是锋利还是什么。
“那也不应该,和他们描述的罗博士不一样。”
“他们怎么说的?”
“前段时间看见秦主任,他说消化内科,至少内镜的全国年会定在北江省开。去那面开年会?不为了捧罗博士的场还为什么。”
“!!!”
“反正秦主任一顿夸,说罗博士的水平要比自己高。这么看,也就那样。能说中规中矩……”
话没说完,视频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古里古怪的东西。
是钳子,扁口,不是制式的,看样子像是把平时用的钳子给扭转过来,倒着顺了进去。
不光是是倒着进去的,钳子口的位置还有点瘪,呈扁平状。
两人同时闭嘴,静静的看着古里古怪的钳子进入患儿右肺下叶基底段。
倒着的……
朱教授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是那种锋利的草,带倒刺的那种,自己往出拽的话一下子就卡在支气管壁上,导致出血。
要是顺茬给钳住的话……
似乎就能把那撮草给顺出来。
想着想着,朱教授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就像是她自己站在患者面前,手持镜子,一点点的操作一样。
气管镜钳子下的非常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慢点啊。”朱教授没注意到,喃喃说道。
可视频里的术者根本无视了朱教授认为的所有难度,倒着张开钳口,一把夹住异物。
随后很快的就把异物给顺了出来。
没有出血。
没有出血!
没有出血!!
“我靠,这也太快了吧。”
是啊,朱教授也这么认为。
而且罗博士的思路狂野,做的还好。钳子头被拧了180度,一般的钳子都做不到,得是挺贵的设备。
说拧就拧,他们科室不要成本的么?
哪怕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手术成功,那也得有本事才行。
患儿!
支气管!
3左右,全国能把镜子、钳子下进去的医生都不多。
可罗博士还嫌不够,硬生生把钳子的直径x2,还有富裕。就这,对他来讲一点难度都没有。
回头就把那捧草给夹住,然后拽出来。
夹的角度和位置也妙到毫巅,倒刺一点没有露出来,全都在钳子里面。
看着简单,可朱教授知道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哪怕有罗博士的思路,自己也做不到。
“他是怎么做到的。”另外一位教授小声说道,她也满脸的不可置信。
朱教授摇摇头。
谁知道呢。
“那到底是什么?”
“我问一下。”朱教授有些失神,缓了缓,拨通了唐主任的电话。
“小唐,罗博士取出来的是什么?”
“狗尾巴草。”
“啥?!”
“啥?!”
“是狗尾巴草,我给你找个相片传过去。孩子的父母看见,也回忆起孩子1岁的时候好像去有狗尾巴草的地儿玩去了,不知道怎么弄的,孩子把狗尾巴草给吸到了气管里。”
狗,尾巴,草!
还有这种古怪的东西?
朱教授拿起手机,开始百度狗尾巴草的图案。
好像是,的确是,就是!
狗尾巴草!
她愣神中,收到一条信息,打开看,蓝色的无菌包包袱上,摆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还算是完整。
就这东西,3年时间都没机化?
朱教授愣住,她恨不得马上飞到江北省省城问问罗博士到底怎么回事。
从前,觉得好多科的年会定在江北省召开有些过了。
但现在,她恨不得呼吸内科的年会就在江北省省城召开,自己好有机会问一问罗博士。
……
“罗浩,这东西怎么吸进去的。”陈勇也奇怪。
“不知道啊。”罗浩耸肩,摊手。
……
……
注:不是亲眼目睹,是听一个老医生说的,大约是八十年代的事儿。姑且听之,信不信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