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子有利 作品

第一百七十七章 虐杀(第2页)

老莽一见来人是他,不等开口,胸腔就已剧烈起伏,吭哧吭哧地喘息起来,连带着嘴里不断呼出血沫。

李正见状,忽然笑了笑,冷冷地问:“怎么,你还有脾气,还不服?”

老莽斜着一只眼,仍旧大口喘息,心里似乎有话,却硬憋着不敢说出来。

孙向阳嘴角一抽,抡圆了胳膊,上前就是一嘴巴,指着老莽的鼻子骂道:“瞪眼!你他妈再给我瞪眼!”

老莽把头一歪,紧忙捯气儿,明明只挨了一耳光,却好像浑身上下都跟着疼,赤脚在地上摩挲几下,两条腿内扣着打颤,想要蜷缩起来,身体却被麻绳勒得黢紫,如此猛喘了许久,肩膀随即颤抖起来,竟忽然哭了。

没错,就是哭了。

顶大个老爷们儿,精气神全都垮了,哭得有气无力,时断时续,最后又猛把后脑往树干上撞。

可惜,麻绳绑得太紧,不留空余。

凭他那种撞法,就算撞到大年初一,也未必能把自己撞死。

老莽一哭,众胡匪哄然大笑。

哪怕有人笑不出来,也得跟着硬笑,想要在线上站稳脚跟,先把自己那点恻隐之心丢掉再说。

孙向阳用枪托杵了一下老莽的肋巴扇,骂骂咧咧地说:“憋回去,你爹我还没死呢,少他妈的在这哭丧!”

老莽抽抽搭搭,既像哭,又像笑,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整死我吧……整死我吧……”

“你说啥?”老哨子把耳朵贴上去,笑呵呵地说,“我耳朵背,听不清

??你再大点声!”

“各位兄弟,行行好,给我个痛快,整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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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妈是你兄弟,叫声爹听听!”

老莽像只茧蛹似的,靠在树上来回蛄蛹,酝酿片刻,终于放声喊道:“爹,求求你们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给儿子个痛快吧!”

众胡匪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占了便宜,却不办事儿。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何况只是区区一个投了“讨奉军”的胡匪?

老莽尊严丧尽,如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李正眼里显出不屑,沉声追问:“老莽,说实话,服不服?”

“服了,服了!”老莽上气不接下气,魔怔似地再三强调,“我真没撒谎,高仕傧和卢永贵就在珲春,整死我吧……”

李正撇撇嘴,上下打量几眼,忽然凑得很近,在老莽的耳边冷冷笑道:“我知道你根本没服,你只是怕了,对不对?”

老莽浑身打了个寒颤,惊恐地看向李正,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我服了,我真服了……李当家的,我真服了……”

因为太过恐惧,他的声音只停在喉咙里,如同一扇破旧的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

李正不予理会,后退两步,最后上下打量几眼老莽。

孙向阳等人凑过来,问:“大当家的,怎么处置?”

“看天儿!”

李正目不转睛,轻飘飘地说出这两个字,却把老莽听得万念俱灰,双肩一沉,也不哭了,也不嚷了,三魂七魄顿时丢了大半,两只眼空空茫茫,一片漆黑。

不等上刑,先死一半。

所谓“看天儿”,或者“望天儿”,就是要寻一棵腕口粗细的柳树,砍去旁枝末节,只留一根主干,将顶端削尖,再用麻绳像拉弓似的,将顶端的尖刺拽下来,送进人体之中,绑牢,随后一刀砍断麻绳,就见那受刑人由着柳树的韧性一挑,径直挑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