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9章 心灯溯源(第3页)

灯焰中沉浮的胚胎突然睁眼，它的面容在初代命主与林默之间不断变幻，脐带竟是根燃烧的因果线！

“原来你也是灯芯...”林默恍然大悟，混沌之眼倒映出更深的真相。

那胚胎的脊柱是由十二节道劫剑碎片组成，“真正的铸灯人是谁？”

心脏彻底崩解。

无数碎片如暴雨射来，每片都携带着某个纪元的毁灭道则。

归墟之握印记在林默身前形成混沌光幕，碎片撞击产生的能量风暴中，隐约可见三千佛陀在诵经、九天神魔在陨落、诸天星辰在熄灭...

当最后一块碎片也被挡下时，林默突然闷哼。

一截青铜灯芯不知何时已插入他胸口，伤口处逸散的初火本源在虚空勾勒出彼岸花的形状。

“终于抓到你了...”灯焰中的胚胎发出婴儿般的笑声，这笑声却让诸天法则震颤，“完美的灯油...”

林默挣扎时发现，四肢被无形的因果线缠绕。

那些线另一端连接着十二面古镜，镜中的“自己”正冷漠地注视着他。

就在灯焰即将把他彻底吞噬的刹那，虚空突然被道苍青流光撕裂，正是初代之女消散前保留的那缕纯净初火！

流光所过之处，因果线纷纷断裂，宛如阳光下的蛛网。

流光没入林默眉心。

已经黯淡的归墟之握印记重新亮起，释放的清光中浮现出初代之女的身影。

她指尖轻点，插入林默胸口的灯芯被苍青火焰包裹，竟逆着因果线烧向原初之灯！

“不可能！”胚胎发出尖叫，“这缕初火明明已经...”

“已经湮灭？”林默握住燃烧的灯芯，嘴角勾起冷笑，“你忘了最重要的事——她从来不在你的局中！”

苍青火焰顺着因果线逆流而上，所过之处浮现出无数被隐藏的历史碎片。

有初代之女偷偷修改命轮的场景，有她将真灵分散诸天的决绝...

当火焰吞没原初之灯时，胚胎如沙堡般消散，最后的嘶吼在虚空中回荡：“我明明已经...”

“已经算计好一切？”林默伸手抓向坠落的灯盏，“可惜你算漏了一点。”

原初之灯落入掌心的刹那，崩塌的虚空开始重组。

无数星光汇聚成璀璨光路，路尽头初代之女的完整魂魄盈盈而立。

她手中灯苗虽微弱，却照亮了被黑暗笼罩万古的真相。

那灯焰中沉浮的归墟之握印记，竟与林默眉心的一模一样！

“真正的长明灯...”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跨越纪元的温柔，“从来都是你自己。”

林默踏光而行。

每一步都让新的记忆苏醒。

作为初代命主剜目铸灯时，他右眼化作的灯芯里藏着后手。

分化十二持剑者时，他在每人体内都种下反噬的种子。

穿梭时空收集“自己”的过程，实则是为此刻准备的杀局...

林默的声音带着亘古沧桑，身后浮现出十二万九千六百个时空的投影，“我是葬灯人。”

初代之女微笑着递来灯苗。

两盏灯接触的刹那，整个道劫宇宙突然静止。

这种静止超越了时空概念，正在坍塌的平行世界定格在毁灭前秒，厮杀的诸天神魔保持挥剑姿态，甚至初火本源的流动都陷入停滞...

唯有林默手中的灯焰仍在跳动，焰心里沉浮的完整归墟之握印记，正缓缓旋转出开天辟地的轨迹。

“现在...”林默凝视焰心，瞳孔中倒映出某个正在重组的原始宇宙，“该结束这场轮回了。”

灯盏微微倾斜。

苍青灯焰如天河倾泻，流向脚下某个不可知的维度。

当最后一滴灯油滴落时，虚空最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