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蒙蒙 作品

第829章 初声的回音破音的涟漪(续)

星之乐谱在此时突然合上,封面的星尘纹路里,多了一行会呼吸的字:“最动人的和声,从来不是完美的重叠,是各有各的棱角,却愿意为彼此让半步。”阿珂伸手碰了碰那行字,指尖立刻沾了点会唱歌的墨,她把墨抹在星船的控制台上,控制台的屏幕瞬间活了过来,跳出无数条新的星图路径——每条路径的终点,都标着个小小的破音符号。

“下一站去哪?”阿珂突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凯的身上,轻声问道。

此时,星船的引擎正发出一段新的节奏,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带着明显的卡顿,但却又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欢快一些。仿佛这台古老的机器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旅程而兴奋不已。

凯望着舷窗外,刚才被破音涟漪扫过的星云正在重新排列,有的排成了歪歪扭扭的五线谱,有的堆成了像被啃过一口的音符。他举起骨笛,对着那片星云轻轻敲了敲,骨笛立刻回了段更乱的调子,像在跟星云打招呼。

星船“嗖”地窜了出去,沿途的星尘被船尾的光带扫过,都染上了银蓝色的调子。叛逆零件们在船壳上跳得更欢了,和共生契约的光丝缠在一起,织出面会变调的帆。凯把骨笛别在腰间,摸了摸口袋里那粒初声留下的种子——它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花苞,花苞里隐约能听见段模糊的旋律,像个即将开口说话的新生命,谁也不知道它会发出怎样的声音,但这本身,就足够让人期待了。

远处,被破音惊动的星系正在苏醒。某个小行星上,一块沉默了亿万年的岩石突然“咔嚓”裂开条缝,缝里滚出个圆滚滚的石头球,石头球晃了晃,发出段不成调的“咕噜”声——这是它的第一声,有点傻气,却让旁边的陨石坑都跟着轻轻颤了颤,像在鼓掌。

宇宙的合唱,从来不需要指挥。每个破音,都是新的开始。

第二十二章:跑调的行星

星船在银蓝色的星尘流里穿梭,引擎的卡顿节奏越来越鲜明,像在给前方那颗“跑调行星”打拍子。凯望着舷窗外——那颗行星通体裹着淡紫色的气层,气层里翻涌的云团总在不合时宜的地方鼓出个大包,又突然瘪下去,活像个唱到一半忘了词的歌者。它的三颗卫星远远悬着,轨道歪歪扭扭,像被气层里的乱流推得不耐烦,却又舍不得彻底走开。

“就是它了。”阿珂指着行星表面一块发亮的区域,“星图显示那里有片‘声纹湖’,是行星自转声的共鸣点。你听——”她调大星船的声波接收器,里面立刻传出段颠三倒四的旋律:有时像被捏住的风笛,突然拔高到刺耳;有时又像漏了气的皮囊,低得快要钻进地底;最妙的是中间突然插进的几声“噗噜”,像谁在旋律里吐了串泡泡。

凯手背上的破音符号突然发烫,骨笛从腰间跳出来,悬在半空自动吹出个更离谱的调子,正好接住行星旋律里那个最低的音,像给快要摔倒的人递了把扶手。行星气层里的云团猛地顿了下,随即翻涌得更欢,竟在声纹湖上空堆出个歪歪扭扭的音符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