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第2页)

傅少平和南宫皖也去了,一个蹲在角落抽烟,一个站在人群边缘,看着镇上的男女老少磕头烧香,孩童嬉闹追逐。

“倒是比修真界的厮杀有意思。”傅少平低声道。

南宫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庙前那株老桃树上,瓣纷飞,落在她肩头。

镇上人婚丧嫁娶,讲究个热闹。娶亲时,新郎得背着新娘绕镇子走一圈,后面跟着吹唢呐的、撒的,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追着跑。

有一回,王婆的闺女出嫁,南宫皖被拉去帮忙绣嫁衣。新娘子羞答答的,王婆却忙前忙后,嗓门比唢呐还响:“都麻利点儿!误了吉时我扣工钱!”

傅少平蹲在门口,和刘木匠一起喝喜酒。李掌柜拎着酒坛子过来,大着舌头说:“傅郎中,啥时候喝你家的喜酒啊”

傅少平笑而不语,烟斗里的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青溪镇的日子,就像那条缓缓流淌的小溪,平静却鲜活。

清晨,傅少平蹲在河边钓鱼,偶尔钓上来一条,便拎去王婆那儿换块豆腐。晌午,南宫皖在院子里绣,张婶路过,总要扒着墙头唠几句家常。傍晚,刘木匠收工后,偶尔来串门,两人对饮一碗粗酒,看夕阳沉入山后。

这里没有飞剑法宝,没有宗门争斗,只有柴米油盐、烟火人间。

雨丝细密,夜色如墨。

傅少平站在窗前,烟斗里的火星早已熄灭,只剩一缕青烟袅袅。他盯着河对岸的柳树,那黑影一动不动,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南宫皖指尖的金线无声游动,在窗棂上结成细密的网,随时可化作杀招。

“阴傀”她低声问。

傅少平“嗯”了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烟斗:“看来幽冥阁的狗鼻子比我们想的灵。”

翌日清晨,青溪镇依旧平静如常。

傅少平拎着鱼篓去王婆那儿换豆腐,路上碰见李掌柜,对方大着嗓门招呼:“傅郎中!昨儿夜里听见你家院里有动静,莫不是进了贼”

傅少平笑呵呵地摆手:“哪能呢就是野猫打架,闹腾得很。”

李掌柜将信将疑,但也没多问,只塞给他一壶新酿的“杏春”:“尝尝!这酒劲儿大,晚上喝两口,保准睡得香!”

傅少平道了谢,拎着酒壶慢悠悠往家走,眼角余光却扫向河岸——柳树下空无一人,但泥土上隐约有几道细长的拖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爬过。

南宫皖坐在院子里绣,金线在阳光下几乎隐形。张婶挎着菜篮子路过,笑眯眯地搭话:“南宫娘子,昨儿夜里可听见啥动静没”

南宫皖指尖微顿,抬眸淡笑:“没有,睡得沉。”

张婶“哦”了一声,眼神却往院子里瞟:“我咋听说,有人瞧见你家院墙上趴着个黑影……”

南宫皖不动声色,指尖的金线悄然滑入袖中:“或许是野猫吧。”

张婶讪讪一笑,又寒暄几句便走了。

待她走远,傅少平从屋里晃出来,叼着烟斗嗤笑:“这老婆子,消息倒是灵通。”

南宫皖收起绣绷,语气平静:“镇上人虽朴实,但不傻。”

当夜,傅少平在院子的枣树下埋了三张符纸,南宫皖则在屋檐下悬了一枚铜铃,铃铛无舌,却隐隐泛着青光——那是专克阴邪之物的“镇魂铃”。

子时刚过,河对岸的柳树下果然又浮现出那道瘦长黑影。

傅少平靠在窗边,烟斗里的火星忽明忽暗:“来了。”

黑影缓缓移动,像一团粘稠的墨汁,顺着河岸爬向小院。它没有脚步声,只有细微的“沙沙”声,仿佛蛇行草间。

就在它即将翻过院墙时——

“叮!”

屋檐下的铜铃无风自响,青光骤亮!黑影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与此同时,枣树下的符纸“轰”地燃起幽蓝火焰,瞬间将黑影逼退数丈!

傅少平冷笑一声,烟斗在窗棂上轻轻一磕:“滚。”

黑影扭曲了一瞬,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次日清晨,镇上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