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水的鱼大仙 作品

第769章 大漩涡与死亡岛(第2页)

而在那中心,在那可望不可及的旋涡之心,力量如怒海翻涌,意识如风暴咆哮。

万物在此归一,众生在此沉默。

这不是一场战斗的高潮,而是一场文明的挽歌。

整个世界的希望,被注入进这旋转不息的奇迹之中。

哪怕这一切的代价,是鲜血,是牺牲,是永恒的孤独与无声的殉道。

感叹完的达克乌斯转头看向了德鲁萨拉,见德鲁萨拉对他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后,他笑了笑。

零星的岛屿在他们下方掠过,如同夜空中的点点星辰,而非真实的地貌。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仿佛从别的维度投影而来。这里充斥着迷雾和阴影,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悲伤与失落。周围的海水却平静无波,宛如一面被时间冻结的镜子,被一位艺术家描绘在世界表面,一笔一划皆充满静谧的肃穆。

死亡岛存在于时间之外,超越物质世界的律令与因果的束缚。它像是历史的余烬,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燃烧,但好在这难不倒船上的乘客们——他们本身就是命运的塑造者。

阿丽莎感受到了迷雾带来的湿冷触感,如同无形之手抚过肌肤。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因为这里的空气冰冷,毫无生机,就像一座主人去世后空无一人的宅邸。

没有火光,没有回音,只有沉默与记忆交织成的空壳。

这里弥漫着被遗弃的气息,几个世纪以来,这里从未有过任何动静,也永远不会有任何动静。时间在此停摆,连呼吸都仿佛会被悄然冻结。

甚至他们的存在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像是幽灵般飘过这段空间,不曾撩动一丝波澜。

她偶尔能看见迷雾中闪烁的光芒和远处的辉光,但这些光芒刚一出现,便又如潮水般退去,仿佛是过去的灵魂短暂地望了她一眼,又迅速沉入、消散。

“那些靠得太近的灵魂,被卡勒多强大的魔法困住了,不要注视他们太久,否则你们的心会因悲伤而破碎。”

萨里尔的声音出现在阿丽莎的耳畔,轻柔却坚定。

阿丽莎听从了建议,每当看到那些摇曳的辉光时,她都会避开目光。那些光不是希望,而是回忆,是警告,是警惕者的遗言。

随后她叹了一口气,虽然她还没看到岛屿的全貌,但她的心头却已涌起一股冰冷的恐惧,因为这里充满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英雄事迹和令人叹为观止的悲剧。

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鲜血与誓言,每一块石头都铭刻着精灵历史的疼痛与光荣。

精灵的命运在这座岛上被注定,也得以拯救,那些为了加入卡勒多而做出终极牺牲的法师们的生命,也同样在这座岛上被守护。他们的名字或许已被尘封,但他们的意志仍在迷雾中飘荡,从未远离。

或许……某一天,她也会进入到漩涡中?加入这支队伍?成为永恒,延续着?

想到这里,她回头望了一眼达克乌斯,然而她什么也看不到。

迷雾笼罩着他们,视线被遮蔽,只有令人窒息的迷雾和被岛屿魔法困住的灵魂发出的光芒在飘荡,宛如冥河之畔的引魂灯,引导着行者走向命运的尽头。

但很快,他们冲出了迷雾,死亡岛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一片荒凉的海岸线,由碎石堆砌而成,破败却又坚硬,从海面升起,延伸至光滑的鹅卵石滩,再延伸至光秃秃的树林。

那些树林如同残存的记忆,没有叶片,没有鸟鸣,只剩下无数枯枝指向天际,如同失语的哨兵。岛屿周围的海水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冷漠、沉默,反射出阴沉的天空,却拍打着岛屿,不为潮汐所动,仿佛有某种不可见的意志在持续冲击着这片沉寂之地,只为历史而怒吼。

突袭舰开始缓慢下降,快速掠过海岸线,舰体在风中发出沉重的呜鸣。

断剑带着黑色的剑刃和骷髅头的剑柄在海浪中漂流,如沉默的见证者,记录着早已终结的冲突与牺牲。早已死去的怪物的骸骨半埋在沙滩里,被波涛轻轻冲刷,像是久远的墓碑,被时间无声铭刻。

突袭舰稳稳地落在沙滩上,落在了死亡岛最外围的土地上,这是一块未被历史遗忘、却也无人再敢涉足的地方。

雷恩环顾着这片阴郁的海滩,灰色的薄雾从高耸的森林中缓缓飘散,像是无声的灵魂在岛屿间低语。薄雾笼罩着海滩的灌木丛生的峭壁之上,遮掩了视线,也模糊了时间。

海浪将更多的武器和骸骨冲散在沙滩上,它们彼此交缠,仿佛在诉说一段被血与钢铁封存的过往。他捡起一把武器,剑柄上沾着黏稠的鲜血,干涸,却仍保有令人作呕的腥味。剑刃锋利,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剑柄上的剑首刻着一个骷髅符文,森然而邪异,他厌恶地把武器扔了出去,像是要甩掉一种诅咒。

“三个小时前……这个地方应该是永恒的!”

“是的。”萨里尔的回答几乎立刻跟上,简短却意味深长,似乎对这片土地有着远比语言更深刻的理解。

“那为什么海水还在汹涌澎湃又退却?”斯普林特温像好奇宝宝一样,伸手指向大海,“为什么雾气还在树丛中翻腾?”随后他又指向陆地,声音中带着疑惑与不安,“既然一切应当凝固,为什么我们仍看见变动?”

“我无法与这座岛建立联系,岛屿与世隔绝。”阿丽莎站了起来,她拍了拍手掌上的沙砾后,声音平静的解释道,“如果有人能看到我们,我们会看起来像是静止不动的。时间在这里绕着我们流淌,而不是与我们一起流淌。”她的声音穿透了这片死寂,将他们的存在从现实中剥离。

达克乌斯没有参与到讨论中,而是左顾右看的观察着,寻找着,像一位在废墟中探寻意义的旅人。他的目光穿过雾气与废墟,在不断变化的阴影中追寻那不变的真相。

这里死寂无生,静谧无声,永远不会有丝毫动静。

云雾在空中旋转,偶尔闪烁着微光,却又转瞬即逝,如同某种存在正在注视着他们,却又不愿被看见。海浪拍打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在上演一出默剧,所有的声音都被剥夺了,空气中只剩下不可言说的压迫。

然而,就像阿丽莎说的那样,时间在这里绕着我们流淌,而不是与我们一起流淌。他们动作发出的声响和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受丝毫的影响,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中不属于此地的异物。